Take it seriously, not literally

川普已在投票後發表公開演說,他說認為自己已經勝出,而一些傳媒的報導稱他在點票未結束下「錯誤宣佈勝選」(falsely claims victory),例如路透的報導。這個描述,頗反映不少人看川普的誤區。

我在自己的fb page,有關帖文的第一版是形容他大致認為自己勝出,但未正式宣佈自己勝出當選。第一版上載時,他發言未完畢,到他結束發言,我修改該帖文、增加發言細節時,我刪走上面那一句,不理會他有沒有claim victory。

究竟川普說了什麼?最多人引述的那一句是:”We will win this, and as far as I’m concerned, we already have won it.”

「嚴格來說」,川普只是說他覺得自己已勝出,他列出不少關鍵州,指出自己領先很多,所以已可當作他拿到這些州份的選舉人票,只是因為「欺詐」等這個那個原因blah blah blah,令各界未判斷誰當選。

所以,「嚴格來說」,川普未有「claim victory」,在法理上他也承認自己未當選。他的發言全文可去看YouTube影片

這令我想起近4年前仍在傳媒機構工作時的經歷。

那是川普的就職典禮,他當時聲稱出席人數較奧巴馬還要多,但不少機構發佈的照片顯示,場合有很多空位,跟奧巴馬的典禮人頭湧湧,分別很大,於是很多人質疑川普講大話。白宮發言人在第一個記者會被問及此話,反覆堅持川普的說法。

我當時在傳媒機構工作,處理這宗新聞,要思考:究竟在標題上,應否直接挑明白宮發言人「公然說謊」?

我跟我的同事討論,而我那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同事便說:質疑川普是否說謊,毫無意義,在過去超過一年的競選活動中,他已不斷地在說一些似是而非、模稜兩可的話,那些話是令聽者有一個印象,但真的要「捉」他是否說謊,又做不到,因為真的要「文本研究」,他總有方法辯稱聽者有那個印象是大家誤會,他說的其實是另一回事。

究竟川普是否已「claim victory」,情況一樣。

過去這4、5年,他也說了很多這樣的話。所以這幾年興起的fact check,在不少人眼中 — — 無論是不是「侵粉」,都沒有意思。

對於傳媒來說,確實仍要在fact check上持一把嚴謹的尺來量度 — — 儘管社會風氣變得令人氣餒。

我個人而言,我不太喜歡模稜兩可的話,我不太喜歡跟這類人打交道。

不過,若果是評論的角度來看,便需要明白這個現象,不能literally去分析川普所說的話,以及外界(特別是美國人)對這些話的印象和觀感,而是要想,究竟川普這番話實際上是什麼意思、說出來是有什麼效果、以及美國人(特別是川普針對的支持者)如何理解這番話。

不是說可以完全無視川普的話。他的發言一定有意思、目的,代表著一種思維、意識形態,而身為總統,他有能力把這些想法付諸實行,所以需要認真看待,但不是字面上來看待。

想起英語一句話:Take it seriously, not literally

現時傳媒及很多人卻掉轉,只看到川普的發言或tweet在表面上十分荒誕,然後便當作笑話,沒有認真看待這番話如果真的變成美國政策的話,會有什麼後果,亦沒有認真看待,這些話為何得到不少美國人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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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洲動態(番外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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